【heerina】这个杀手不太冷-gaga

轻喜剧杀手梗前半部分有baby🚗 HE

全文1.4w+

“这是这次的任务目标。”

“……”

“怎么，认识？”

“睡过。”

01

“所以怎么样？”沈载伦关切询问李羲承。

“很可口。”李羲承措辞了半天。

“？老子问你这任务怎么样，接不接？你不接我接了？”沈载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李羲承一秒都没有犹豫就点了“接受”的按钮。现在HYPE杀手网站上他的账号下又多了一个新的“未完成”。他点进任务详情页面，又仔细欣赏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冷艳的大头证件照。

像冰冷的美女蛇，眼神咄咄逼人，又勾人心魄。

照片底下配了一行字：柳智敏，SM集团二小姐。定金一万美金，任务完成多加一倍。截止日期九月十六日，每提前一天解决目标，赏金增加两千美金。如果任务失败，后果自负。

她不是同行吗？原来真实身份是柳氏二小姐。发布公告的人出手相当大方，是外部利益纠纷还是内部权力斗争？这么好看一女人，那些人怎么忍心把事做绝？

沈载伦看着李羲承对着那张照片一脸沉思状，嘴角还若有若无地勾起，顿时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哥，你知道这照片是什么吗？”

“证件照？”

“大错特错！这是两万刀啊两万刀！哥你现在在对着两万刀露出甜蜜的微笑呢，是想谈恋爱了吗？”

“哦。”李羲承马上收起了笑容，“问题不大。等着我拿到赏金回来庆祝吧。”

沈载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哥要小心点哦。后果自负的意思……懂得都懂啦。你可千万不要昏头了哦？”

“哥是什么人，操这些心。”

“总之你搞快点。”

“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但柳智敏……她跟那些女人一样又有点不一样。这个任务他应该推给沈载伦来做的，但鬼使神差他就是接了，他就是不能接受柳智敏可能会死在别人手里这个假设。

杀了她也好。他们这种人做事一向是要做绝的，不然只会自掘坟墓。

想到这，李羲承叹了口气。

可惜了，一个美女。

02

柳智敏记得李羲承。这是必然的。不管是这个人的出场时间还是出场方式，都很难不让她印象深刻。

一年前，柳智敏在标号K901的列车上完成了自己成为杀手的第一个任务。

在列车上狭小的洗手间内，她打开了水龙头，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凝视自己沾了血的脸。她默不作声地洗手，洗脸，看着水滴从她的脸庞滑下来，像是一条又一条泪痕。

柳智敏叹了口气，拉开洗手间的折叠门。突然一个男人跌进了走廊，堵住了她的去路。

这男人黑衣黑发，斯文的温莎结现在歪歪扭扭。他的刘海被汗打湿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柳智敏目光下移，看到了男人左手西服袖管下，仍有几道血迹残留。

同行？

柳智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推进卫生间。

“让开。”

“大家都是同行，帮我个忙。”

柳智敏低头撇了一眼自己衬衫上一滴很不显眼的血迹，还有腰间没来得及收好的匕首。

“爱莫能助。”她硬起心肠拒绝。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近乎恳求地盯着她。他用完好的右手握住了柳智敏的手腕，突然向她靠近，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柳智敏的心脏瞬间漏了半拍。男人的五官有很强的侵略性，还有一双能把人吸进去的漂亮眼睛。她知道这是男人试图控制她的方法，但她还是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中雌伏。

“……怎么帮？”

脚步声逐渐靠近，柳智敏能听到消音器转动的声音。

“得罪了。”

男人把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塞进垃圾篓，右手抱住柳智敏转了半圈。柳智敏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冲着未遮掩好的卫生间门口的方向。

拿我当人肉护盾？

柳智敏刚想挣扎，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

“快走，他们随时会找回来。”

“要跳车你自己跳。别把我拉下水。”

男人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柳智敏长及后腰的紫发：“像你这样的美人，就算只有背影也足够让人过目不忘。现在才想到会被我拉下水吗，已经太晚了。”

真是红颜祸水！柳智敏气得咬牙切齿。

快到站的列车行驶速度稍减。两人抓住时机飞快地从窗口跳车，身影在深秋的黑夜中隐没。

03

哐当。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柳智敏被客厅中诡异的声音惊了一下。她摸出枕头下面的小型手枪，咔咔两声上膛。

这么晚了，会是谁？

“站在那别动。”柳智敏跑到客厅举起了枪。

“是我。”黑暗中男人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这个声音……

柳智敏按下开关，李羲承的一张帅脸瞬间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智敏，好久不见。”

柳智敏收起了手中的枪，面色温柔地大步向前。李羲承见状张开双臂，满面春风地准备给她一和温暖的拥抱。

柳智敏突然脸色一变，抬腿就是一脚。

“你小子还有脸来找我？想死是不是？？”

###

一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地依偎在床上。李羲承玩弄着柳智敏一头长长的卷发，借着冰蓝色的月光数着根根分明的发丝。

“这么长的头发，执行任务的时候累不累？”

柳智敏停止了在他的锁骨上画小王八：“这次来K市打算在我家借住几天？”

“十天？”

“哼。”柳智敏冷笑一声，“十天以后任务结束了对吧？”

“哪有啊，智敏，我是专门来这里找你的。”李羲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亲吻她皱起的眉头。

“少来这一套。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话以后少说，说多了对谁都不好。”柳智敏心烦意乱地避开了他的亲吻。

一年前，他们在一起七天七夜。那时他们每天都相处得很愉快。他们白天约会，夜晚z/uo/爱，然后在精疲力竭之后互相倾诉心声。他们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人那样如漆似胶。第八天早上，李羲承突然消失了，音讯全无。柳智敏发疯了一样找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李羲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柳智敏心里知道李羲承遇到不得不离开她的危险的概率很低，更普遍的一种情况是他失去了对这段露水情缘的新鲜感。但今天，当李羲承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只需要冲她笑一下，就让她心甘情愿地相信了他的一套借口。

每天清醒克制又有什么用？既然李羲承终究是又回来了，不如就好好享受。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她有没有命去想呢？

李羲承闷哼一声，放开了抗拒的柳智敏：“姐姐好无情啊，这么快就不爱我了吗？”

“说真的，这次来K市是为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

柳智敏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李羲承，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点破绽。而后者只是保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微笑，仿佛这里除了柳智敏意外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目标……是谁？”

“姐姐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的。”

柳智敏无奈叹气。十天，这个节点……刚好与她要做的事情重合。李羲承的出现真的是巧合吗，他的任务会跟那边有关吗？

柳智敏还没想清楚，就又被李羲承推倒在床上。柳智敏又迅速回到被控制的下位者姿态。李羲承看到她懊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想什么呢，这次的住宿费还肉偿给姐姐好吗？”

“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姐姐？”

04

柳智敏匆匆走进那家名叫花神的咖啡馆。前台的服务员小姐见到她，亲切地问候她需要喝点什么。

“卡布奇诺不加糖。”

服务员小姐会意：“请您这边走。您的朋友在走廊尽头211室等您。”

内永绘里究竟有多少联络点啊，每一个都这么隐秘。柳智敏汗颜。

等她进去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已经恭候多时。内永绘里抬眼看了一下腕表：“迟到了一分钟又二十七秒。”

“我很抱歉。”柳智敏作求饶状。

“智敏姐，九月十六号可不要迟到哪怕一秒啊！”宁艺卓在一旁打趣。金玟炡坐在她旁边没有说话。

“话不多说。各位，我已经成功黑进SM的情报系统，获得了九月十六日柳总与JYP杨总会面的确切路线。他们中午十二点离开SM本部，届时会带走超过半数的保安。他们的行程时长一小时二十分钟，之后会回到SM签署合作条款。我们需要在这一小时二十分钟内打入SM中控部门，销毁这个条款的所有有关资料和实验数据，终止这次合作。”宁艺卓清清嗓子率先站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提问。必要时可以杀人吗？”金玟炡举手。

“‘保安’的话，可以。普通员工不行。”

“杨总和柳……总呢？”

“杨总可以。”

内永绘里看了一眼柳智敏：“智敏，没有问题吧？”

柳智敏收起复杂的神色，坚定摇头：“一旦这次合作达成，在河流上游开设工厂进行实验，核辐射和核废料会潜移默化影响整条河流的生态。居住在城郊的穷苦家庭会遭受巨大的灾难。我们不能任由集团为了利益犯下这种罪行。即使……即使推手是我的亲姐姐。”

金玟炡握住了柳智敏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力量。柳智敏冲其他三人嫣然一笑：“我们决定脱离SM的那一天就有了此等觉悟。没关系的。我手上有SM内部的建筑结构图，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详细的部署。”

###

会议结束后，宁艺卓和内永绘里先后离开咖啡馆。柳智敏和金玟炡一前一后在公园散步，走了约莫半小时，终于变成并肩而行。

“智敏姐，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柳智敏停下脚步，两人一起感受迎面吹来的秋风。

“李羲承回来了，就在昨天。”

“李羲承？”金玟炡瞳孔地震，“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K市？”

“我不知道。我撬不开他的嘴。”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z/uo/爱算吗？”

“你用嘴撬的他的嘴是吧？”金玟炡锤了柳智敏一拳，“说正经的。他一个HYPE的顶级杀手，在这个节骨眼上跑来K市，会不会是哪方势力想来搅浑水？我们甚至不能确定他是敌是友。”

“不知道。信息太庞杂，无法得出结论。”

X国目前被多方财阀势力割据统治。虽然大局还算和平，但不同集团之间以及集团内部的派系斗争从不间断，大大小小的交火从未停止。各财阀都有内部培养出来的死士和杀手。他们有坚定的立场，只为单一势力效力。而像她们四人这样背叛集团的杀手，要么逃出X国，要么被抹杀；如果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还可以选择加入HYPE。

HYPE是独立于各方势力的杀手组织。这是一个专业的机构，非任何财阀的杀手可比拟。没有人知道旗下杀手的真实身份和面容。他们就像潜伏在黑夜中的影子，只要钱到位，他们可以替任何人办事。

金玟炡皱起了眉头。

“算了。我认为还是按计划来吧。我不认为李羲承是这次任务中最大的变数。况且，思考这么多无法得出结论的事情也没有意义。”柳智敏故作轻松道。

金玟炡勉强点头算作认同：“但是，智敏，你和他现在是……”

“各取所需。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对我的态度。我不会再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了。”说到这，柳智敏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也只有你才会那么傻，对一个HYPE的杀手那么痴心。”

“嗯。以后不会了。”

05

李羲承在夜间惊醒。在梦中他看见柳智敏了无生气地倒在他的怀里，脖颈上一个大大的血窟窿仍在不停渗出血液。她美丽的眼睛睁得巨大，绝望和哀伤永远凝固在她冷却的眼眶中。

他杀了她。他被这个梦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羲承扭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柳智敏。她的侧脸恬静，似乎在做一个美梦。他想起身走走，却发现柳智敏霸占了他右半部分身体。他不想吵醒她，只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他很久没有做过梦，也很久没有质量良好的睡眠。他在柳智敏身旁的时候总是能很快入睡，身体比意识更先一步对她放下戒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惴惴不安。

印象中他在柳智敏这里过的第一夜睡得就很好。他醒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获得这样一场酣睡。

但柳智敏突然流泪了。

李羲承从来都无视床伴的心理健康，甚至最讨厌在床上哭丧着脸的人。但……反正出于种种不知名的原因，最后就是他抱着柳智敏问她为什么流泪。

……如果李羲承能纵观他的人生，他一定会说这就是他不幸的开端。

“今天，是我第一次杀人。”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是指什么，杀人，或是成为杀手？”

“随便哪个。如果说出来能让你好受点。”

“杀了那个人……是因为他继续活着我也许会死，我和我爱的人都会死。”

“你是为某个集团效力？”

“嗯。”

“让我猜猜看，K市，SM？”

“是的。那你呢，羲承？”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行在外是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交换名字的？所有知道我身份的陌生人都会被我清理掉哦。”

“少来。那我猜你是HYPE的。”

“Bingo～”

“听说HYPE很难进的啊，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杀了一个人。和你不同的是，我杀了那个人以后就可以杀世界上任何人了。于是我加入了HYPE。只有那里适合我。智敏，还能为保护什么而执行任务，是我再也无法获得的幸运了。”

“我有时候在想，杀了某个人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吗？我不知道。我只能尽我所能去保护别人，哪怕是治标不治本，我也想能救一个是一个。即使这需要让我伤害陌生人，他也可能是别人的父亲，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说到底我其实很自私是不是？”

“我也有过想要守护的人。但可笑的是，我曾拥有的感情在十六岁的时候被全部撕碎了，一点不剩。人在权力之下是会改变的。我曾经也满怀热血，最终却不得不为了活命亲手杀掉了我的父兄。这让我变成了一种没有人性的娼妓。我什么也不想在乎。只要给钱，我什么人都可以杀。”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你很善良。”

“善良？真是陌生的词汇。也许你没有见过我是怎样折磨——”

“如果你真的那么冷酷无畏，你就不会想要逃避到HYPE。羲承，正是因为你的善良——你才会有这样一种自毁倾向。其实你是很温柔的人啊。”

于是那天柳智敏紧紧抱住了他的左半部分身体。他不知道这是他安慰了她，还是她在安慰他。她温热的皮肤麻痹了他流通到心脏的血液。他没有想过他会对一个只认识了几小时的人袒露心声，没有想过会对一个露水情缘的床伴感到怜惜。或许是她稚嫩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柳智敏的眼泪让他的心也变得微微苦涩。

这一切都非常反常。他对一个女人感到好奇，对一个女人有了倾诉欲。

他不能让人，尤其是同行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要杀掉柳智敏吗？但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或许他尽可以享受那么几天，再无声无息地让她消失……

想到这李羲承猛然回过神来。什么呀？一年以前就是这个流程吗？这可不行。一年前他放过她是因为确信柳智敏不会对他造成威胁，而现在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况且柳智敏会不会对他产生威胁呢，这个结论也再无法确认。

哥才不是那种被美色诱惑的傻缺。李羲承在心里这么想，然后一闭眼又陷入沉睡。

###

李羲承醒来的时候柳智敏已经走了。厨房里留了早餐，还有一张黄色的便利贴，右下角有一只下巴有痣的小猫头。

李羲承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手机，看到发布任务的人通过系统给他发了条消息。

“今晚十九点London Pub地下一层见。”

李羲承想起今晚跟柳智敏约了一起吃饭。于是他回复：“十五点。”

过了两秒钟，那边回复： “不见不散。”

06

李帝努准时走进地下室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空无一人。

“喂，不管是谁，站在亮处说话吧。”李帝努打开手电筒，开始照射每一个灯光的死角，“我不跟没有相貌的人合作。”

“你知道HYPE的规矩。看过我脸的雇主都会死。”

李帝努不为所动，强烈的光一下照在黑暗中李羲承的脸上。

“这张脸这么见不得光吗，即使赴约也要隐藏在面具之后？”李帝努冷笑一声，伸手掀开了李羲承的面具。后者坐在原地，并未有任何阻拦的举动。

李帝努愣了一下。面具下是一张很典型的英俊男孩的脸。一双三白眼挑衅地看着他，光影交织，天使与魔鬼同时浮现于一张面庞。

难怪。李帝努啧了一声： “这不很帅嘛。”

李羲承把面具戴回脸上：“有什么信息需要见到我的脸才能带给我吗？”

“九月十六日上午十二时，目标人物会潜入SM实施行动。我可以给你行个方便。这是SM内部的部分路线分布图。在标红点的位置等她，这是任务最后的期限。”

“你是SM的人？为什么要对二小姐下手？”

“你们的规矩不是只问何时、何地、何人吗？”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就像你看到了我的脸。”

“她脱离了集团首领的掌控，想要阻拦SM和JYP的合作。这场合作很关键。没有JYP的合作预付款，我司很难撑过经济危机。”李帝努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想象面具下的那张脸会是什么表情，“这样足够让你杀掉她了吗？我要提醒你，你必须确保目标人物死于你手，不然无法拿到尾款。你尽可以在此之前完成任务，但也许还是最后一天得手的概率更高。此外，如果任务失败，等待你的可不只是退还定金那么简单。”

李羲承没有答话，只用手中捏着的一块石子击碎了那个源源不断发出强光照着他的手电筒。

啪。

###

出了酒吧李羲承就去买了一份报纸。他随手翻看了占比面积最大的几个板块，很轻易地就还原出这场两大财阀合作的真相。

柳智敏还真是一点没变，总是抱有一种伟大的救世情节。那么他呢？他说他可以清除任何目标，不顾正义的立场或是个人的感情，这还是真的吗？

李羲承想起一年前他不告而别的理由……他选择接了一个急单，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掉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动手的时候心里在嘲讽柳智敏，嘲讽她用善良和温柔评价这样的他。他到底在怕什么呢，害怕再次有了对人展示脆弱与柔软的渴望，害怕被一个仅仅认识了几天的女人一语中的。离开熟睡的柳智敏时，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只是一个美艳的猎物，只是一段体验感很好的情事。七天，这改变不了任何事。七天，他不会傻到在七天内沦陷。柳智敏凭什么觉得她看透了他？她是错的，他并不像她说得那样……

而现在，此时此刻，李羲承却感到疲惫。他拼命否认的一切事实在现在看来都有些可笑。他深深地叹气。

杀了她，如果不想再次受伤。

杀了她，杀了那个柔软的自己。

###

晚餐的时候李羲承总觉得柳智敏有点不一样了。她有时候会盯着他，眼神里的认真几乎让李羲承无法面对。她好像卸掉了壳子的人那样，露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感情。

“智敏，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柳智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头。

“要去多久？”

“三天。三天以后我就回来。”

李羲承嘴唇翕动，却也没能说出什么话。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否也变得复杂。

“祝你任务顺利。”

“嗯，你也是。”柳智敏笑了起来，看上去十分明媚，“三天以后，如果你还没走，那我们就去庆祝一下吧！每次的任务都像是一道概率题呢，成功在这种情况下变得令人庆幸。”

“好。”李羲承也跟着笑了一下，内心却五味杂陈。柳智敏起身，吻轻轻落到李羲承的眼睛上。他的眼睛几乎受不住这个温热的吻，颤抖着闭了起来，放过了一滴浅浅的泪。

“我们都要活着回来哦。”

那一瞬间李羲承设想了许多。比如他现在就打晕柳智敏带着她逃跑，又比如他把一切都告诉柳智敏叫她不要执行这次任务……这会有用吗，这能阻挡她那颗伟大的心吗？理智与现实瞬间否认了这些荒唐的假设，却再也无法否认他的心。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一周，一天，一个小时，或是离别的那一秒？

借着这个任务埋葬这份爱吧。不要保留人的弱点，那是能杀死他的唯一破绽。

07

“你是不是又被李羲承甩了才来找我的……”金玟炡怒视柳智敏。

“瞎说什么大实话……不对，这次是和平分手，还有了一个估计永远不会实现的约定。”

“什么？娶你？”

“是任务结束一起吃饭！我不是乌鸦嘴哈，单纯觉得他任务结束就又飞走了而已。”

金玟炡用手捂住柳智敏的左胸：“是不是心脏痛痛？我就知道你没那么潇洒。”

“有一点。不过算了，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有下次的话，不要再跟他接触了。不要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有点舍不得。”柳智敏悄悄抹泪。

无语。金玟炡在自己“不要爱上男人的百大理由”中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变成傻缺。

###

“智敏和玟炡负责解决驻守在A道和B道的守卫，绘里在吸引一层的守卫之后走暗道E来此处与我汇合，掩护我进中央控制室销毁资料。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在五分钟内完成行动。之后从暗道C撤离，走水路。计划就是这样，大家还有问题吗？”

“清楚明白！”

“那么，祝我们好运。一会儿见。”

###

爆炸的发生让人始料未及。

“该死的，他们怎么会在中控室附近放置炸药？”

“宁宁在吗？这种级别的保卫装置怎么能没有排查到？”

“我不知道！我完全没有找到关于炸弹的任何信息，现在——”

通话声中断了，对讲机里只有嘈杂的电流。柳智敏大声吼了两句，却无济于补。

“智敏，她们那边很可能遭遇了意外，我们——啊！”是子弹击中血肉的声音，金玟炡也失去了联系。

柳智敏的心一下子坠了下去。她在心里默念不能慌不能哭。她还需要完成她们的任务，她们的努力不能付诸流水，手无寸铁的人民不能成为财阀膨胀的欲望的牺牲品……她马上跨过通道中陈横的尸体，飞快地靠近中控室。爆炸留下的断壁残垣和硝烟阻挡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她迟了一分钟才发现有个“影子”在她身侧的废墟中穿梭。

援兵这么快就到了？

柳智敏立刻止步端枪瞄准，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手指僵直。

李羲承！

她看到了他手上握着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同样对着她的胸口。

原来，他的目标就是她。十天，是他为她选择的期限，是他对她最后的讽刺与嘲弄。

这真是个笑话，不是吗？李羲承究竟为了赏金杀了多少人，其他三人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他知道他在为谁工作吗，知道他的任务会给多少人带来不幸吗？他不在乎吗，爱与正义，他统统都不在乎吗？

柳智敏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绝望而哀伤，这与他的梦境完全重合。李羲承从来没有在开抢这件事上犹豫，但这次却迟迟无法扣动扳机。

为什么不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自由了！

最终柳智敏的眼神率先变得坚定。她在片刻之后就扣动扳机，子弹擦过李羲承的左臂。李羲承也反应过来，侧身躲去了旁边的掩体。

当柳智敏冲到中控室的时候，场面一片狼藉。她甚至没时间在一片尸体中辨认她的同伴的脸。中控室的计算机似乎已经完全损毁。她无法确认资料数据是否被销毁。她立刻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她立刻折道返回，按照原定计划赶去C道。

或许宁宁和绘里没有出事，或许玟炡只是受伤了，或许——

砰地一声，一颗子弹打进她的右手，震飞了她紧握的枪。随后她被涌上来的人群抓住了手臂，像即将被乌鸦分食的一团腐肉那样倒了下去。

远处赶来的李羲承目睹了这一幕。一切都像慢镜头的放映，柳智敏那双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被拆成一千帧在他的意识中循环播放。她要死了，他直到她要死了才明白她之于他的意义。人只有真正失去一样东西时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对吗？他无法克制地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

不，不，不！

智敏，不要！

08

柳智敏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某个人的大腿上，左手有一个冰冷的手铐，正和那人的右手铐在一起。

李羲承。又是李羲承。

柳智敏颤抖着坐起来，右臂一阵剧痛。

“我怎么还活着？”

李羲承挑了一下眉毛。柳智敏有点佩服他在这种情况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地耍帅。

“你们两个，不许交流。”黑洞洞的枪口从铁笼的间隙中探出头来，威胁似的冲他们的脑袋点了两下。这是一个狭窄的老式货车。四个个冷酷的黑衣男人挤在车厢前部，而后部被改造成牢笼的部分只能容许他们二人肩抵着肩勉强坐下。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进来。李羲承在柳智敏手心写到。

什么？柳智敏忍着厌恶滑动手指。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合作才有希望死里逃生。

或许我们俩亲个嘴会有用。

李羲承看上去非常认真，但柳智敏却非常抗拒。

我答应你绝不是因为对你有好感，你这种人简直令人——

柳智敏左手还没写完就被吻住了。嘴唇相碰的时候她有片刻的恍惚。她的身体远比她的理智对他印象深刻。

“喂，你们两个在搞什么？”

赌赢了。那些人并没有权力决定他们的生死。

他们对牢笼外气急败坏的警告充耳不闻，深化了这个忘情的吻。

哐。咔嚓。牢笼被野蛮地推开了。

李羲承瞬间与柳智敏分开，一脚踹到了第一个人的腹部，左手利索地夺到了那人手中的枪。

一阵激烈但短暂的搏斗。李羲承仅用四枪就结果了四名黑衣杀手。柳智敏吃力地站起来，却敏锐地发现有一颗子弹从驾驶室飞了出来。

“小心——”

她下意识扑了上去。陷入昏迷前，她胸前溅起的血滴到了惊慌失措的李羲承的脸上。

“智敏，不要！”

###

李羲承一脚踹开一家小诊所的门，勒令那位可怜的牙医把柳智敏身体里的两颗子弹取出来。

“这位小姐没有伤到要害。这两个‘小东西’取出来就没事了。”牙医战战兢兢地将那两颗带血的子弹放到托盘里递给他。

“不要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明白，明白！”牙医点头哈腰地退出诊疗室。

李羲承拿镊子打开了两人手上的手铐。他在柳智敏的床边坐了下来。不过一会儿，柳智敏就在疼痛中惊醒。

“你到底想干什么？”柳智敏虚弱地瞪着他。

“救你。”

“真稀奇。像你这种人也会救人吗？”

“不要再继续任务了，智敏。”李羲承感到口中苦涩。

“不可能！她们都为这次行动牺牲了，是这样吗？”

李羲承想起中控室那两个被子弹击中的女孩，只能点头。

“那——我就更不能放弃。”眼泪顺着柳智敏的脸庞落了下来。

“你疯了！你阻止不了这一切的，这样只是白白送死！智敏，快走吧，逃出这里，我和你一起，我们一起逃出这里……”

“我跟你不是一类人。我不像你，能那么心安理得地骗人，为了钱什么人都杀，是个十足的混蛋。”

“我以前或许是这种混蛋——但现在我想变好了。”李羲承艰难地开口，“你知道发布任务的人是谁吗？是你姐姐的人。高个，长脸，狭长的眼睛像鹰。你认不认识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落入了和我一样的困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重蹈覆辙——”

柳智敏一下子怔住。

“这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我没有说谎，那个男人看到了我的脸。我的任务失败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为什么？”柳智敏仰面躺在床上，泪水不断地在她脸上流淌，淌进她的一头长发。

她在问什么为什么？问他为什么冒着被抹杀的风险放过她，问她的姐姐为什么要杀死她，问他们为什么要设置一个陷阱埋葬她的朋友，问世界为什么在一瞬间颠倒，天翻地覆。

他没有办法回答她，只能抱着祈祷的心轻轻吻她。

幸好，她流着泪回应了他的吻。

09

“看来我们没有时间再去策划一场搅乱签订协议的行动了。”李羲承侧身站在窗边，放开了拉起一角的窗帘，“我的雇主来了，带着一队人，每个人都配备重型武器。”

“是帝努前辈。”柳智敏忍着疼痛站起来，“的确是我姐姐的人。”

“这座诊所仅有两层楼，结构简单，没有暗道和后门。通风管道直通前门右侧，唯一可以尝试的是下水道。”

“SM最擅长黑客技术。他们既然来了就会查清楚这里所有管道的出口。每个地方都会有守卫，不用想了。”

“……你们SM不是快要完蛋了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你看这摸过来的速度多快啊。”

“我还可以拖住他们。”

“没有武器，没有弹药，没有设备；这样的你能抵挡多久？”

柳智敏伸手轻轻抚摸李羲承的脸，看到他因为两人的离别而变得悲伤。

“或者你仍然可以杀了我，完成你的任务。”

“这绝不可能。”

“那么我们可以用最后几分钟来告别。”柳智敏踮起脚，轻吻他的脸颊。李羲承颤抖着闭上眼睛，一滴眼泪缓缓划过脸庞。

“智敏，认识你真的很开心。你让我不再是没有灵魂的影子，让我重新渴望生活。但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我宁愿你从未与我相见。”

“正相反。羲承，我从没有后悔过认识你，爱上你。”

“原来早在那辆列车上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为自己选择了今天的结局。智敏，我……”

李羲承突然哽咽了。他没有办法说出那个字。他感到胆怯，感到恐惧，感到自责，感到绝望。他面对即将死去的爱人却无能为力，他想或许他不配对她说出那个字……

而柳智敏的手在这时悄悄摸到李羲承的后腰，那里别着那把仅剩几颗子弹的手枪。

羲承，谢谢你让我知道我没有将爱错付。也许我是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无药可救地爱上了你，在假意与真心交错的相处中彻底迷失了自己。你鼓励了我，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予我温暖。谢谢你，让我爱上了一双真挚的眼睛；无论痛苦多么深刻，我从未后悔我的选择。

请原谅我的决定，这样至少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可以活着。

“二小姐！”

李帝努冲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个如漆似胶的身影。柳智敏抱着李羲承的左手正拿出两人之间唯一一把手枪。

砰地一声，他毫不犹豫地击中了柳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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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羲承在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浑身乏力，右下方的肋骨隐隐作痛。

视线内是一片惨白，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李羲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无力而难以动弹。

门咔地一声被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叫帝努的高大男人，还有其他身形雷同的黑衣人。那女人尖脸长眼，赫然就是一个脱去稚气的柳智敏。

李羲承的脑子开始缓慢地运转，试图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那女人在他床边站定，身后的黑衣人小弟立刻搬出一把白色的折叠椅摊开，恭恭敬敬地请她落座。女人端足了架子坐下，接过手提包掏出一叠合同样式的A4纸。她将那沓东西晃了两下，然后甩到李羲承面前。

“婚前协议。你看着没问题就签了吧。”

“？？？”

10

那“婚前协议”末页赫然写着“甲方柳智敏，乙方李羲承。”，白纸黑字，差点把李羲承吓到吐血。

“这是怎么回事？？？”

“婚前协议啊，你看不懂X国字吗？和我们智敏结婚可以，但别想打我们柳家财产的主意。”

原来这就是SM集团的董事长，柳智敏的亲姐姐。

“不是你们发布任务要抹杀智敏吗，怎么现在？”李羲承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欣慰的李帝努，觉得这才是天翻地覆了，“他，就是他，给我提供了——”

“等等，这是陷阱？不，应该说这是你们联手策划的一个局？”李羲承突然反应过来，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智敏没死？她不是被子弹击中了吗？她——”

脑海中浮现柳智敏瘫倒在他怀中的模样，手上的枪滑落出去，胸口绽开巨大的血花。他在那一瞬间心脏都碎了，他甚至还没对柳智敏说他爱她。

“反应挺快的。”柳姐笑了一下，“那是一种特制的子弹，内含仿真血浆和大量迷雾粉末，主要用于实战演习，或者万圣节的恶作剧。当子弹受到冲击就会立刻炸开，喷出的粉末可以使人瞬间陷入昏迷，加入血浆可以让场景更加真实有冲击力。但由于体积太大，并不方便制作携带。”柳姐面不改色地幽默了一把，“为了那四个丫头和你，我真是花了不少时间和钱。”

“我怎么信你？”

女人冷笑一声，向身后的人抬手示意：“不错，很警惕。”

某个黑衣人立刻站出来，端起身后的重型枪械朝着墙壁就是一枪。

子弹一下在雪白的墙上炸开，喷射出大量的黑红液体，掩盖了迷雾的白烟和淡淡的异味。

“我们早有准备给你演示……咳咳，还不快把窗户打开？想让大家都在这里睡死过去吗？？”

“是！”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马上捂着鼻子去开窗通风。剩下的人纷纷从口袋中掏出高级防护口罩戴上。李帝努贴心地也给了李羲承一个。

……李羲承默默戴紧了口罩。

“所以，智敏的朋友也没事？”

“她们三个在智敏床前斗地主呢。一会儿智敏醒来可能会变成打麻将。”

“……”李羲承忍不住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我是说整个局，究竟是为什么？”

“这涉及到我司内部机密。你不当我妹夫我很难跟你透露。”

“你不透露我怎么当你妹夫？？”受不了了还有完没完，怎么姐姐和妹妹一样不靠谱？

“一年前智敏突然就发了疯，每天萎靡不振，还时不时掉眼泪，蹦出一些奇怪的话，比如‘难道都是假的吗’、‘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吗’这样的。我当然立刻就能看出来我妹妹是被男人耍了。她还叫公司的小黑客宁宁去攻破HYPE的内部网站——虽然她做不到，但我们最高级别的黑客团队还是可以的。我当时就把你揪出来了，然后狠狠跟柳智敏吵了一架。”说到这柳姐毫不客气地用眼神扫射李羲承，“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你就是个没有心的混蛋，或者说是相信了也执迷不悟。刚好那时SM内部被严重渗透，JYP又拟定了一个合作项目。我自然是不会同意这种伤天害理的方案，但这是一个排除内部间谍的好机会。于是我假意赞同，暗中观察每个人的反应与态度。智敏和她的朋友们果然强烈反对。这傻姑娘一直不相信我会同意这种合作。于是我将真相告诉了内永绘里，由她作为连接点，鼓动她们四个离开SM，然后引导她们来破坏签订合作条约。而我们就可以在这场行动中解决所有怀疑对象。我安排那些人在九月十六日镇守本部，同时用爆炸和内斗作幌子，将SM的基地转移到更隐秘的地方，彻底摆脱现在受各方掣肘的困境。”

“做戏就要做全。我决定亲眼让智敏看到你的本质。只有让她看到你毫无底线地为了钱试图杀掉她，她才能彻底清醒。当然，你不会有机会成功的。我们最好的狙击手埋伏在各个角落，只要你有动手的苗头，他们的子弹能瞬间将你射杀。”

“……”李羲承又消化了好一会儿这段信息，最后还是决定先指出问题的关键“你们不会还派人盯着智敏的住处吧？”

“那当然。我们做事讲究万无一失。”

“那我俩做…的时候岂不是都被你们听见了？？甚至是看见了？？这是什么新潮的恶趣味吗？”李羲承大惊失色。

“什么意思？你小子和智敏还婚前同居了？？”柳姐也不淡定了，一下子站起来，撞到了膝盖。

“这就是SM的效率吗？我其实……算了，但你们居然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智敏身边？还有，九月十六日击中智敏右臂的是真实的子弹，而我随后也被人控制起来了。那不是你们的人，难道SM仍有潜伏的间谍？”

“没错。那股势力为了掩人耳目，用了最原始的交通工具，还走了人迹罕至的偏僻小路。这的确给我们的追踪带来一点困难。至于为什么没有人给我报告你们两个婚前同居的行为……看来还是有人在浑水摸鱼。不行，我要马上回新基地研究一下。”说完柳姐就风风火火走了，“帝努，监督这小子把婚前协议签了，姐去去就来。”

李羲承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女人就这么消失了。这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他是在做梦吗？

李帝努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但李羲承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别扭。

“二少爷，我可是在大小姐面前替你美言过几句，比如夸你长得很帅二小姐眼光很好诸如此类的话。你入赘以后记得提携一下我，多让我接点活，别老记恨我摘你面具这点事。”

“不不。不敢当，您可是我的前辈。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还是快把这份协议签了吧，不然柳总可能会亲自剁掉你的手帮你签字的。”